几人相约着出门到铁匠那,只见一个富家公子约莫十五六岁,带着几个童子蹲下来看铁匠打铁。嘴里说道:“铁匠师傅,快些,快些,这口刀之形可是我从古书中寻得的。你可得给我做好了。”
那铁匠愁眉苦脸道:“少君,这都是本月第五口刀了,唉,余君可是说了若再给你锻刀就不给我这铺子了。”
那少年也不管,吃着旁边家仆递来的糕点,说道:“老太公,阿翁断的了你的铺子,我岂断不得?”
刘庆有些不爽,小小年纪就如此跋扈还了得,上前说道:“表弟,你怎如此对待老人家,生活本就不易,何苦为难他人?”
被叫到的少年转过身:“你是何人?谁是你表弟啊?认错人了大哥。”此时铁匠刀也锻好了,他见刘庆身后跟着几个大汉,看起来都不好惹,急忙拿过刀跑出去了,临走还不忘扔了一大袋钱。
刘庆摇摇头,拿出钱命铁匠打造一柄上好的宝剑,起名“龙泉”,周泰造一柄大长砍刀,又名“华夏龙雀刀”陈武造一杆长枪,名曰“神威烈水枪”。
预付了定金,选好了款式,刘庆与那铁匠闲聊。
“老太公,我见这屋里破蔽,却满屋兵器,这是为何?”
“君倒是看的仔细,我自幼父母双亡,夫子将我养大,教我铸器之道,与我而言,房屋美妾皆是身外之物,唯有这些冰冷的铁器才是我心头难以割舍之物。”那铁匠情真意切道,摸着身旁件件兵器,仿佛是在摸着自己半大的孩子。
“老丈原是个妙人。我见那刚才来的公子颇为跋扈,我与他家人相熟,可要我去帮忙说道两句。”见这老翁是个世间少有的纯粹之人,刘庆存着帮忙的心思道。
“哈哈哈。尊驾来的时间短,倒是看错了少公,我看他才是舒县少有的妙人。”这老翁笑道。
“哦?”
“好了,诸位要做的乃是一等一的上好兵器,要用上好的材料,所约时间又紧,我这就开始了。”铁匠神色认真道,说完就开炉生火,起身找材料去了。
闲聊了半天,险些误了重要之事,刘庆着急忙慌赶去羊府投名刺道西亭人刘庆来访。
门人拿了名刺,过一会就有人带着刘庆进府。打眼一望,说起来是府衙,也不过是几间房屋用围墙圈起来的合院罢了,里面只随意种着些竹子,门是寻常人家用的最普通的木门,应该是时间太长上面都有几块烂掉了,进屋的小路是黄土铺的,一些土块未铲平踩上去有些硌脚,莫说比舅父家的院子,便是连皖县刘庆翻修的院子都不如,旁人不说,谁也不知这竟是一郡太守的府邸。只有正厅大门上一块“清正廉洁”的匾额似在诉说着这家主人的身份。
刘庆原只是觉得羊续行事公正、赏罚信明,与他相处时总能教自己一些或是为人或是为官的道理,与其是亦师亦友的关系,现在见了他的住处,心里甚是钦佩,要知道自己刚做了县尉靠卖糖赚了点钱就迫不及待重选了个院子翻新了祠堂,羊续现在已是一方太守却还住的如此简陋,要知道“律人难于律己”,这“悬鱼太守”的廉名真不是白来的,史上留名的除了穷凶极恶之徒哪里有简单的人物!
进了内堂,才知道羊续此时并不在家,羊续之子羊衜出来接待,冷淡道:“家父临走前道有西亭乡人来此,算了算时日应该就是你吧,留了一封信在此给你,让你到了洛阳去寻侍御史孔君即可。家父很是看好你,可我奉劝尊驾,巴结奉承容易,诗文难做,官更难做。还是回皖县好好做那县尉,靠着家父赏识还能……”
说完就把信放在桌上,似是怕多说一句话都浪费了时间,急匆匆进了屋里,不一会就有一阵抑扬顿挫高朗的读书声传来。
刘庆拿过信怏然出了门,低头走了几步,又突然跑回头走到羊府门外喊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跟着来的陈武恨恨道:“这厮好生无礼!我观其不过一村夫,何必主公自去,使人去取信便可。待我一把火把这破院子烧了,看他如何,读书,读书,读他娘的书。”
刘庆叱曰:“岂敢!再怎么说也是羊公之子,你把房子烧了,羊公住哪?”知道刘庆心中也有怒火,此时说的也并无斥责之意,陈武咧嘴笑了笑。
周泰问道:“主公,泰实在想不通其为何要如此,羊公与主公每每相谈必定欢庆之至,可以说是亦师亦友、忘年之交、感情深厚,这……这为何如此对待主公?”周泰在门外听见羊衜如此无礼,也是义愤填膺,待他再说就要忍不住和陈武冲进去揍他一顿了,可也未见刘庆有何动作,其人又是羊续之子,随即拉住了陈武只在门外等候。
刘庆此刻也想明白了,笑道:“我也才想明白。羊家世代高门,单羊公一封信就能让我在洛阳找到孔文举,这是何等的家世!羊衜乃是羊公之子,世家公子对我们这些乡野寒门故作姿态倒也正常,二来羊公年老,将来他是要接过羊公衣钵的,若我和羊公走的太近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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